沈月准确地叫出了她的名字。
叶芷猛地一颤,像受惊的小鹿,怯生生地、极其缓慢地抬起头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几乎不敢直视沈月。
沈月挥了挥手,
“将你知道恶魔岛的消息全都说出来吧,否则这位小美女,你也不想被一千个大汉轮流惩罚吧!”
叶芷的脸色瞬间苍白了起来。
与叶芷和戴灵玉的待遇不同的是。
郑怡然和舞丝朵的待遇就好上了许多。
是专门那种纨绔弟子惹事之后,用于暂时关押的房间,虽说是监狱。
但却堪比豪华酒店。
舞朵丝与郑怡然面面相识。
有些懵逼。
这到底是不是被囚禁了啊!
郑怡然是因为唐舞麟临走的缘故,嘱托了一声。
尽管心心念念着学姐,但经历恶魔岛的事情,怎么可能对郑怡然不管不顾。
唐舞麟自认为自己还是有责任心的。
而舞朵丝纯粹是因为江辰临走前提了一句,也没有为难对方。
毕竟是有可能以“史莱克七怪”的身份,心向联邦,改邪归正的存在。
北海军团巴不得照顾好对方。
此刻两人呆在房间里的陈设精致,柔软的沙发、铺着整洁桌布的小圆桌,甚至透过宽敞的窗户还能看到远处港口停泊的战舰,海风带着微咸的气息卷入,哪里有一丝监狱的压抑?
郑怡然捏了捏沙发扶手,触感是货真价实的皮革。
她转过头,看着同样一脸迷茫的舞朵丝:“喂,这我们确定是被抓了?不是被请来做客的?”
舞朵丝眉头微蹙,比她显得稍冷静些,但眼中的困惑同样显而易见。
她走到窗边,摸着胸口的印记,随后摇了摇头:“我不知道。”
郑怡然:“那她们两个也是这样吗?”
舞丝朵:“我不知道!”
虽然待遇不错,但郑怡然依旧很慌,因为北海军团只留下了她们四个女孩。
万一北海军团来硬的,对他们图谋不轨,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。
“如果是那样,我宁愿去死!”
郑怡然早就做好了自杀的准备。
郑怡然烦躁地抓了抓头发:“该死的唐舞麟!要不是他,我们也不可能这样!”
然而隔壁的一声哀嚎,瞬间让她打了个寒颤。
郑怡然有些惶恐,“她这是在受刑?她可是星罗联邦的公主啊,北海军团怎么敢的!”
舞丝朵的手掌时刻没有放下胸口,略微迟疑道:“可能,想知道恶魔岛的信息吧。
此刻两人面前的桌子上,便有着纸和笔,要求她们将恶魔岛的信息全都写了下来。
郑怡然:“我们真的要写吗?这不是背叛史莱克学院吗?”
舞丝朵想了想,便坐了下来,直接开口,“如果我们不写的话,恐怕也会遭受处罚。”
“想必学院也不会我们受到这样的待遇,没必要硬刚。”
“何况,你的待遇似乎是因为唐舞麟。”
听到舞丝朵这样说,顿时让她想到了当时阁老带着众人离去,唐舞麟大喊那一声,“请善待郑怡然。”
郑怡然的小脸顿时红了起来。
混蛋小东西,果然还是有着良心的!
如今坐在豪华房间之中,怎么都不像是被监下囚的模样。
她虽然抱怨着唐舞麟,但提到他临走的叮嘱,心底又隐隐泛起一丝复杂情绪。
“那你呢?”
郑怡然微微有些疑惑。
舞丝朵:“我?我吗?可能是运气好吧。”
但郑怡然怎么会相信,没听到隔壁戴灵玉的哀嚎吗。
太吓人了。
但终究没有刨根问底。
“那还是写吧,我可不想被处罚。”
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,也透露出对自身处境的清醒认知。
敲门声轻叩几下,随后一个穿着整洁军装、态度异常恭敬的士兵推门而入,托着两杯冒着热气的饮料:“两位小姐,天气凉,给你们送点热饮过来。”
他将精致的杯子放在桌上,动作轻缓得生怕惊扰了她们。
看着士兵拘谨又小心的模样,郑怡然和舞朵丝再次相视无言。
士兵送完东西,几乎是倒退着快速离开了房间,轻轻带上了门。
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,只有隐约的海浪声和饮料飘散的热气。
“圈养?”郑怡然拿起杯子,指尖感受着杯壁的温热,忍不住“扑哧”一声笑了出来,但随即笑容收敛,眉头又皱了起来,“这感觉可真够怪的。那我们现在算什么?”
舞朵丝想了想,十分认真的说道:“恐怕北海军团一定会看我们四个人说出的恶魔岛的信息。”
“你我一定不要有所保留,不然后果自负。”
“至于背叛史莱克学院的事情,大不了~”
叶芷看着面前三位肌肉硕大裸露着上身的男子,不断的哽咽流泪。
“我说我全都说的!”
再怎么说,她也还是个女孩。
尤其是经历了恶魔岛恐怖的历练。
虽然极大的增强了意志力。
但遇到这种情况,怎么能冷静的下来?
她想都没想,全都招了!
叶芷颤抖的声音在压抑的审讯室里断断续续响起,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无法抑制的恐惧。
几乎是语无伦次地将她在恶魔岛的经历、见闻、听到的传说、以及能记起的任何细节一股脑儿地倾倒出来。
对面赤裸着上身的士兵面无表情地做着记录,而沈月则好整以暇地听着,眼神锐利如鹰,捕捉着每一个可能的关键信息点。
泪水模糊了叶芷的视线,她感觉自己像被抽空了一样,双手下意识地紧抱着自己微颤的肩膀。
她抬起泪眼婆娑的脸,看向沈月,哀求中带着绝望的顺从。
看起来早就是被吓唬坏了!
戴灵玉怒骂道:“身为史莱克七怪,你怎么就这样弱懦!叶芷!”
“把她的嘴堵上!”
沈月不明白,这小公主哪里来的自信。
虽然她也是女孩。
但可没有什么感同身受,只有身为军官的使命。
更何况,她于噩梦之中遭受了恶魔岛的恐怖事情。
全都是因为她们!
只是轻微的教训,就已经很便宜她们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