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78章 坠楼

“我会查的，“米勒说道，然后看着秦渊，“你似乎对这个案子很感兴趣。“

“因为这可能和我的任务有关，“秦渊说道。

“你的任务？“米勒疑惑地问道。

“我是来保护一个人的，“秦渊说道，“那个人也收到了死亡威胁，也是这次会议的参会者。现在又发生了这起谋杀案，我不认为这是巧合。“

米勒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，“你是说，这两件事有联系？“

“很可能，“秦渊说道，“托马斯的死，可能只是一个开始。真正的目标，可能是我要保护的那个人。“

“他是谁？“米勒问道。

“张威，华国的人工智能科学家，“秦渊说道，“他今天下午要在会议上发表一篇突破性的论文。

米勒思索片刻，点了点头，“我明白了。如果是这样，那么托马斯的死可能是一个警告，或者是一个测试，测试会议中心的安保漏洞。“

“我也是这么想的，“秦渊说道，“所以我们必须加倍小心。“

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，周峰的声音在秦渊的耳麦里响起：“秦先生，我调出了监控录像，有重要发现。“

“说，“秦渊说道。

“托马斯今天早上十点半到达会议中心，在大厅里待了大约二十分钟，然后他和一个人交谈了几分钟，“周峰说道，“十一点十分，那个人离开了，托马斯又在大厅里待了一会儿。十一点三十五分，托马斯走向东侧的楼梯，进入了通往天台的楼梯间。“

“那个和托马斯交谈的人是谁？“秦渊立刻问道。

“我正在查，“周峰说道，“等等找到了。施密特，瑞士籍，自由摄影师。

秦渊的眼睛一亮。

“正在查“周峰说道，“找到了，他在会议中心的停车场，好象要离开。“

“拦住他！“秦渊大喊一声，同时转身向停车场跑去。

米勒愣了一下，也立刻跟了上去，同时在对讲机里喊道：“所有单位注意，拦截一个叫彼得·施密特的男子，瑞士籍，不许他离开会议中心！“

秦渊全速狂奔，穿过大厅，冲向停车场。

秦渊冲进停车场，眼睛快速扫视着。

停车场里车辆不多，大部分参会者都是打车或者坐地铁来的。秦渊看到了，在停车场的西侧出口，一个男子正在打开一辆银色大众车的车门。

那个男子大约四十岁左右，身材中等，背着一个相机包。

那个男子身体一僵，转过头看向秦渊。

秦渊快步走过去，同时两名警察也从另一个方向赶到，挡住了男子的去路。

“是我，怎么了？“男子有些紧张地回答，“发生什么事了？“

“请出示你的证件，“秦渊说道。

彼得尤豫了一下，从口袋里掏出护照和参会证件递给秦渊。

秦渊接过证件仔细查看。是眼前这个人，彼得·施密特，瑞士公民，四十二岁，职业一栏写的是摄影师。

“彼得先生，你今天上午十一点左右，和一位叫托马斯·韦伯的人交谈过，对吗？“秦渊直接问道。

彼得的脸色变了变，“是的，我和他聊了几句，怎么了？“

“他现在死了，“秦渊冷冷地说道，“从会议中心的天台坠落。“

“什么？“彼得睁大了眼睛，显然被这个消息震惊了，“托马斯死了？怎么会“

这时，米勒督察也赶到了。他看了看彼得，然后对秦渊点了点头。

“彼得先生，我是日内瓦警察局的米勒督察，“米勒出示了证件，“现在我需要你配合调查。韦伯都说了什么？“

“我我只是随便聊了几句，“彼得有些结巴，“我看到他一个人站在那里，就过去问他是不是第一次来日内瓦，有没有什么好的拍摄地点推荐。我是摄影师，想拍一些城市风景。“

“就这些？“米勒追问道。

“就这些，“彼得说道，“我们聊了大概五分钟，然后我就去会议厅里拍照了。

“你为什么现在要离开？“秦渊问道。

“因为会议还没正式开始，我想去外面拍一些会议中心外景的照片，“彼得说道，“我是自由摄影师，靠卖照片赚钱的。这次会议对我来说是个好机会，可以拍到很多有新闻价值的照片。“

米勒看向秦渊，秦渊微微摇了摇头。从彼得的反应来看，他不象是在撒谎。而且一个摄影师在会议开始前出去拍外景照片，这很正常。

“彼得先生，从十一点十分你离开托马斯，到现在，你都去了哪里？“米勒继续问道。

“我去了主会议厅，拍了一些会场的照片，“彼得说道，“然后在大厅里拍了一些参会者社交的照片。大概十一点半的时候，我去了二楼的新闻中心，那里有免费的咖啡和点心。我在那里待了大约二十分钟，吃了点东西，和几个其他媒体的记者聊了聊天。“

“有人可以证明吗？“米勒问道。

“当然，“彼得说道，“我和好几个人聊过天，我还可以给你看我拍的照片，上面都有时间戳。“

彼得拿出相机，打开显示屏给米勒和秦渊看。屏幕上显示着一系列照片，确实都是在会议中心拍的，照片信息显示拍摄时间从上午十一点十五分到十一点五十分。

秦渊仔细看了看照片的时间戳。如果这些时间戳是真实的，那么彼得在托马斯坠楼的时间段——十一点四十分左右——应该是在新闻中心。

“督察，我建议调出新闻中心的监控录像，“秦渊说道。

“已经在做了，“米勒说道。他拿起对讲机，“调出二楼新闻中心的监控录像，时间段是上午十一点十五分到十二点。“

几分钟后，对讲机里传来回复：“督察，监控录像显示，彼得·施密特确实在十一点二十分左右进入了新闻中心，一直待到十一点五十五分才离开。期间他和几个人交谈过，也吃了东西。

米勒看了看秦渊，秦渊点了点头。密特有不在场证明，他不可能是凶手。

“彼得先生，现在会议中心已经被封锁了，在调查结束之前，任何人都不能离开，“米勒说道，“请你回到会议中心，等待进一步通知。“

“好的，好的，“彼得松了一口气，显然以为自己被怀疑了。

两名警察带着彼得回到会议中心，秦渊和米勒站在停车场里。

“看来不是他，“米勒说道。

“恩，“秦渊点头，但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。

彼得不是凶手，那凶手是谁？而且凶手是怎么在光天化日之下，在一个到处都是监控摄象头的地方，杀死托马斯并把他扔下天台的？

两人回到会议中心。此时，会议中心的大厅里已经乱成一团。上千名参会者被困在这里，不能离开，很多人都在抗议。

“这太荒谬了！“

“我们是来参加学术会议的，不是罪犯！“

“我要联系我的律师！“

“我要投诉瑞士政府！“

各种语言的抗议声此起彼伏。会议中心的工作人员和警察正在努力维持秩序，但效果不大。

米勒看着混乱的场面，叹了口气，“这样下去不行，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凶手，否则这些人会把会议中心拆了。“

“给我一点时间，“秦渊说道，“我需要重新分析整个案件。“

秦渊走到一个安静的角落，拿出手机，把目前掌握的所有信息在脑海中重新梳理了一遍。

天台上发现了遗书，但遗书很可能是伪造的。托马斯的后脑有钝器伤，说明他在坠落前被人袭击了。

但问题是，从十一点三十五分到十一点四十分，只有五分钟时间。凶手要在这五分钟内，跟随托马斯上到天台，袭击他，把他扔下去，然后离开，还要放置伪造的遗书。

这个时间太紧张了。而且天台的楼梯间应该有监控摄象头，凶手怎么避开监控的？

秦渊走向周峰所在的监控室。

监控室里，周峰和几个警察正在查看监控录像。

“周峰，天台楼梯间的监控录像找到了吗？“秦渊问道。

“找到了，但是“周峰的表情有些奇怪。

“但是什么？“

“你自己看吧，“周峰调出一段录像。

录像显示，上午十一点三十五分，托马斯·韦伯确实进入了通往天台的楼梯间。他一个人，没有其他人跟着。

然后托马斯沿着楼梯向上走，消失在楼梯转角处。

几分钟后，托马斯坠楼了。

但从进入楼梯间到坠楼，整个过程中，没有其他人进入或离开楼梯间。

“这不可能，“秦渊盯着屏幕，“凶手一定进去过。“

“但监控录像显示，确实没有其他人，“周峰说道，“我反复看了好几遍，确认无误。“

“那就是监控有盲区，或者被做了手脚，“秦渊说道，“调出所有楼梯间的监控，看看有没有在十一点三十五分到十一点四十五分之间出现过的人。“

“已经在查了，“周峰说道。

秦渊思索着。如果监控录像没有拍到凶手，那说明凶手很可能早就在天台上等着了，或者从其他地方上去的。

“会议中心除了这个楼梯间，还有其他通往天台的路径吗？“秦渊问道。

“有，“一个警察说道，“还有一个消防梯，在大楼的北侧，是外置的钢铁梯。但那个消防梯平时是锁着的，只有在紧急情况下才会打开。“

“去检查一下消防梯，看看有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，“秦渊说道。

“是，“警察立刻去执行。

秦渊继续思考。假设凶手提前上了天台，在那里等着托马斯。但托马斯为什么会主动去天台？是有人约他去的吗？

“周峰，查一下托马斯的手机记录，看看他今天有没有接到什么电话或信息，“秦渊说道。

“好的，“周峰说道，“不过这需要从警方那边调取。“

就在这时，米勒走了进来，“秦先生，尸检报告出来了。

秦渊立刻转身，“有什么发现？“

“死者确实是坠楼死亡，但法医发现了一个重要细节，“米勒拿出一份报告，“死者体内检测出了镇静剂成分，是一种叫咪达唑仑的药物。这种药物通常用于麻醉前的镇静，效果很快，几分钟内就能让人失去意识。“

秦渊的眼睛一亮，“也就是说，托马斯在坠楼前，已经被迷晕了？“

“是的，“米勒点头，“根据血液中药物的浓度推算，药物应该是在他坠楼前十到二十分钟注射或服用的。“

“十到二十分钟，“秦渊计算着时间，“那就是上午十一点二十到十一点三十分之间。“

“对，“米勒说道，“也就是说，托马斯在去天台之前，就已经中了镇静剂。“

秦渊的脑海中突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。

“督察，我认为天台不是第一案发现场，“秦渊说道。

“什么意思？“米勒不解。

“托马斯不是在天台被袭击的，而是在其他地方，“秦渊说道，“凶手先用镇静剂迷晕了他，然后把他带到天台，制造了自杀的假象。“

“但是监控录像显示，托马斯是自己走进楼梯间的，“米勒说道。

“那说明镇静剂当时还没完全发作，“秦渊说道，“咪达唑仑虽然起效快，但也需要几分钟时间。凶手可能是在托马斯去楼梯间之前不久给他注射或让他服用了药物，然后骗他说去天台有事要谈，或者看什么东西。托马斯虽然觉得有些晕，但还能行动，就跟着上去了。等他到了天台，药物完全发作，失去意识，凶手就趁机把他扔下去。“